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膛前传来,闷闷的,带着哭腔。黎曜摇摇头:
“一点擦伤而已,没事。”
周知韵从他怀中抬起头来,泪眼婆娑地望着他的脸,问:
“哪里?”
黎曜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揪住了,他继续摇头:
“我没事。”
周知韵抿了抿唇,盯着他不说话。
黎曜立刻乖巧地回答道:
“腰上。”
周知韵倒吸了一口气,湿漉漉的眼睫毛轻轻一眨,脸颊上倏然滚落下一滴晶莹的泪珠。
“疼吗?”
她问。
黎曜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脸,点点头。
周知韵抬手胡乱地抹去自己脸上的眼泪,凑过来仔细去看他受伤的地方。
黎曜的衣服湿透了,上面凝结着大量的血迹,有他自己的血,也有别人的血,将原本一件雪白的衬衫染得脏污不堪。
周知韵抬手去解衬衫的扣子。
但她的手颤抖得厉害,光线太昏暗,衬衫的扣子又太小,解了半天一颗也没解开。
周知韵越是心急,手里的动作越是不听使唤。
突然,黑夜里横过来一只有力的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周知韵抬头,疑惑地看着黎曜。
黎曜眼神微黯,一言不发地盯着她的脸。
“别看了,我没事的。”
“放手。”
周知韵用力挣脱了黎曜的束缚,平复了一下自己急促的呼吸,解开了他身上的那件衬衫。
借着黯淡的月光,她看到黎曜身上有很多青青紫紫的伤痕,他的皮肤本就很白,加上刚才被冰冷的海水泡了很久,那些痕迹看起来就更加可怖了。
最严重的是他侧腰处的一道枪伤。
周知韵的呼吸微微凝滞,她凑近了一些,盯着那道还在不停往外渗血的伤口。
黎曜果然又骗了她。
真实情况根本不是他口中的“一点擦伤而已”。
那颗子弹直接贯穿了黎曜的腰侧,在他身上留下了一个很深的伤口,里面鲜红的皮肉翻了出来,被海水泡得几乎泛白,更深的地方还在往外渗着血。
这样严重的伤口,怎么可能不疼呢?
周知韵从小到大都活在安全的法治社会里,哪里见过这架势?她看着黎曜那一身可怖的伤痕,一时间有些情绪有些崩溃。
黎曜见她又要哭,挑了挑眉,“啧”了一声,扯着苍白的嘴角,暧昧道:
“以前怎么没见你这么主动地给我脱衣服?”
周知韵咬住下唇,把眼泪憋了回去,她不理会他的调侃,低头怆惶地在身上寻找着什么,可是她身上的东西早在上邮轮之前就被搜走了,哪里还能找到任何能用的东西?
周知韵没有目的地搜寻了一番,最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她掀起自己的裙角,用力地撕扯着。
她想学着以前在电视剧里看到的片段,撕下自己的衣服给黎曜包扎伤口,可或许是裙子的布料太结实了,又或许是她实在太累太饿了,根本没有力气,周知韵撕了许久,还是没能撕下一块布条。
黎曜被她的动作逗笑了,道:
“没有用的,枪伤都是污染伤,我现在需要的消毒和清创。”
可是周知韵依旧没有停止手里的动作,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去撕扯着自己身上的那件裙子,用力到手臂微微颤抖,一张苍白的脸也慢慢涨红了。
黎曜微微皱眉,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