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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别说此刻疾言厉色的模样了。可黎曜并未畏惧这怒火,甚至还浅浅勾了勾嘴角,淡然道:
“郝书记,我是一个商人,商人信奉的是‘富贵险中求’。越是有风险,越是有利可图。”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转过头目光平静地盯着郝进的双眼,语气转而变得郑重,一字一句道:
“可晚辈一直也信奉另一个原则——分利与人,则人我共兴。有时候趟浑水也不见得是一件坏事,往往只有等到水浑了……才能捞到真金。”
郝进看着黎曜的眼睛沉默不语,似乎还在猜测他话语里的真义。
突然,安静的休息室内响起了两声极细微的震动声。
黎曜从口袋里拿出手机,低头扫了一眼,眼底浮现出一股淡淡的笑意。
他的手指在屏幕上轻点了几下,随即收了脸上的严肃表情,又露出了那副人畜无害的笑容,起身告别道:
“郝书记,时间也不早了,家里有点事情,我该回去了。”
郝进回过神来,他仰头看着黎曜,轻轻地点了点头。
休息室里的灯光落在面前那个年轻人的身上,给他高大的背影镀上了一层森冷的银色光芒。
郝进沉默不语看着他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
安静的空间里,突然又响起了“吱呀”一声。
黎曜刚走出门没几秒,休息室的门被推开了。
一个约莫三十左右的平头男迈着板正的步子走了进来,他先是扭头看了一眼外面走廊的方向,接着快步走到了郝进面前,皱紧眉头道:
“郝书记,这件事白家肯定脱不了干系,可这个姓黎的小子明显也在背后搞了鬼,为什么不直接把他扣下来审问?”
郝进从深思中回过神,轻轻地摇了摇头,道:
“他敢在我面前打明牌,说明这件事与他干系不大,而且他这个人不是好对付的,揪着他不放最后可能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平头男低头不语,想了想,又道:
“那咱们真的要搅和进他们黎家和白家之间的斗争吗?这两家仗着在港城和澳城根基深厚,竟然敢在我们眼皮子底下玩这种猫捉老鼠的小把戏,真是可恨!”
郝进沉吟不语,那微微花白的头发在晦暗的灯光下看起来有一种经过岁月沉淀的睿智。
“不对,相反的,他们正是因为十分敬畏我们,事情才会发展到今天的局面。只不过……有的人现在是骑虎难下了。”
他停了停,仰头看着头顶那盏不甚明亮的白炽灯,过了几秒,语气不明地道:
“澳城的浑水,咱们未必不能趟一趟。”
平头男愣了一下,有些不明白地望着他。
郝进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对着那灯光幽幽叹了一句:
“后生可畏啊……”-
自从发生了被绑架的事情,周知韵现在也不想着出门散心了,恨不得每时每刻都窝在酒店的房间里,一步都不要迈出去才好。
就比如此时此刻,黎曜出门办事,她一个人优哉游哉地煮了一壶热红酒,躺在沙发上,正准备美滋滋地点开一部电影慢慢欣赏。
突然,安静的套房里响起了“滴~滴~滴”三声动静。
周知韵吓了一跳,自从住进这里之后,她从来没有听过这突兀的响声。
发生了什么?
她猛然从沙发上坐了起来,这才意识到那应该是门铃声。
周知韵赶紧站了起来。
屋内铺着厚厚的羊毛地毯,她也没穿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