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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临近凌晨,头顶那束红色的指示灯才?缓缓变暗。
主?治医生疲惫地从抢救室走出来。
手术成功,陶君然没有了生命危险,但子?宫被摘除,她将永久丧失生育能力。
等待途中签了无数封病重通知书,所有人都做好最坏打算的情况下,这样的结果已经算是万幸。
姜晚笙终于得以?松开一直紧皱的心脏,她感觉自己活了过?来。
随后,陶君然被护士推进病房里。
平常温婉柔顺,从来不?善苛责任何的女人,此时面目苍白,唇瓣干涸,虚弱得像一根飘零的蒲公英,随时会被风吹走。
姜晚笙坐在床边,握住妈妈的手。
陶君然的手是那样的冰凉,连指尖都带着寒气,姜晚笙掩着脸又掉了点眼?泪,蜷紧了,试图把所有的温度都给?予过?去。
她眼?眶一圈都是红的,用只有自己能够听到的声音,低喃:“妈妈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陶君然还在昏迷中,不?知道有没有听到,但却凭着意识颤了颤手指,触在女儿的手背上。
像是在安慰她。
姜晚笙哭得更厉害了。
如果可以?,她恨不?得躺在病床上的人,是她自己。
…………
没多久后,祁琛赶了过?来,他刚从科研所结束项目,拿到手机才?知晓家里的事?。
他来得速度很快,但却没有进得了病房内。
姜晚笙的外婆将他拦在门口,老年人从一开始就?不?喜欢祁琛,尤其知道他的身世,对他有一种骨子?里的偏见。
“你出去。”梅琴兰看?着祁琛说,“这里不?欢迎你。”
虽然如此,祁琛还是礼貌性喊了声“外婆。”
梅琴兰打断他,表情肃然:“你不?要喊我,我只是晚笙的外婆,不?是你的。”
祁琛微微拧了眉骨,不?再开口。
梅琴兰再一次重复:“麻烦你离开。”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但足够预兆着一场热闹,病房内外的人探头看?过?来,就?连护士都停下脚步,想看?看?是怎么回事?。
姜晚笙趴床边不?小心睡着了,但睡得不?深,此时也被动静吵醒。
“外婆,你干嘛呢,让祁琛进来啊。”她边揉眼?睛,边压着声音说。
“让他进来?让他进来做什么?”梅琴兰眉眼?沾上一些嫌弃和厌恶,话是对着祁
琛说的,“继续害我们?家吗?”
话音落地,姜晚笙意识突然清醒,她倏地站起来:“外婆!”
梅琴兰不?为所动,似乎根本没听到姜晚笙的话一样。刚刚失去了一个外孙,又看?着亲生女儿遭受如此大的罪,她早就?丧失了理智,一点风吹草动都会让她如临大敌。
此刻的她,就?如同祁琛当初的那个后妈。
将意外怪罪于上天与迷信,一遍遍强化?腐朽的思想,当作?事?实来看?待。
“当年把你带回来,我就?是不?同意的。”梅琴兰挺了挺瘦弱的脊背,摆出居高临下的姿态,“可君然非要带你回来,我一个老太婆也没办法。”
“天降孤煞,你出生后父母各种血亲接连去世,孩子?,不?要怪我说话狠——”
梅琴兰做出结论,“你就?是一个丧门星。”
已经有许多年没有听过?这个词了,祁琛唇角的弧度缓缓压平,他眯了眯眼?眸。
姜晚笙心脏